【德哈】Read A Poem For You
Attention：
①无根无据的胡思乱想
②不成文章只有梦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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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情诗的感觉真棒——
实话实说，一般没人能够想象得出来德拉科·马尔福读诗的模样——他向来都傲慢地抬着下巴，用余光打量那些周围绕着他转的人，整个世界上似乎除了他父亲能教他卑躬屈膝一些以外，无人会被他郑重地用正眼看待。哈利一边转着他棕色的羽毛笔，一边眼神愣愣地打量着他左手边那个把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脑袋。看一看时间，这节应该是诗词鉴赏课。
诗词鉴赏课是哈利·波特等人回到霍格沃茨重读七年级时新增的一门学科，负责这门课程的老师是位新来的年轻女教授——有着典型的意大利式异国风情，稠密的金发又卷又长，再加上一对总是笑意盈盈的海蓝色眼眸，很少有人不对她产生好感。卡德丽娜·曼奇尼教授，不过她更喜欢直接被学生们叫做丽娜。
“好了，我亲爱的们，准备上课。”
赫敏基本上对待每一门学科都投入以百分之一百的专注力和大脑细胞，但是丽娜却在课程最开始的时候就和她们讲明白这是一门没有笔试的课程。所有人的学期成绩取决于唯一的一场口试。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是的，还有一个星期你们就要进行霍格沃茨举办的N.E.W.T了，所以在此期间诗词鉴赏课也会有相应的考试。不过你们不用太紧张，我发誓我一点儿都不严格，你们所需要做的只是一个一个地来我的办公室向我念一首诗。是的，格兰杰小姐？”
“丽娜教授，考试对诗的内容有要求吗？”看到赫敏高高举起的手臂，丽娜教授马上喊了她的名字。哈利和罗恩等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学生自然也注意到她提出的问题，女教授微微一笑，点头。
“这是当然的，格兰杰小姐。”她打开书本，“诗词鉴赏课的口试不会特别难。我的要求也只有一个，选择给你印象最为深刻的一首诗，在我面前感情充沛地读出来。我不在乎这首诗给你带来的回忆是有关爱情、友情还是其他一些负面情绪。这么说，你可以理解吗，格兰杰小姐？”赫敏闻之立刻点了一下脑袋，把胳膊放下来搭在书桌一边的角落上。
哈利正感到无聊时，却被罗恩捅了一下腰，对方朝自己挤挤眼睛，小声说：“哈利，你认为马尔福在考试时会选什么诗来读？”
“我怎么知道，估计是情书？”他反而笑了，挑眉。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送别诗？”罗恩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这个分贝的嘲弄恰恰好可以送到德拉科·马尔福的耳朵里——哈利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或许很快就要两眼圆睁地从凳子上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揪住罗恩的衣领给他好看，但是对方什么都没有做。那双水银一样亮的瞳仁来回扫视他和罗恩的脸，下一秒丽娜教授就点到了德拉科的名字。
“马尔福先生，能把课本第七十三页上的这首诗为我们念一下吗？”她走过来，温柔地询问。
“我的荣幸，曼奇尼教授。”是了，德拉科·马尔福从来不屑于用名字来亲呢地叫别人，他傲慢而疏远地微微收拢下巴的弧度，一只肤色苍白的手卷起翩迁的米色书页将它牢牢掌控在手心里。哈利·波特下意识地扭过头，翡翠一样的眼睛忍不住看向那个黑色的身影——德拉科·马尔福的身型异常高挑，虽然清瘦，但配上那较为清冷的气质也确实能叫人为之驻足欣赏。
他无声吞咽着口水，同时男人的手曲起来轻轻滑过略显陈旧的书页，一旁的曼尼奇教授极为期待地睁大两只蓝眼睛等待德拉科。不知为何的，哈利突然紧张起来，他紧紧地把视线黏在马尔福苍白的侧颜上，像是极力要从中找出一丝情绪，但他好像也在害怕对方的衣袍里会突然跳出无数道绿色的死咒，藏在巫师袍下面的手掌静悄悄地握紧了衬衫面料。
毫无征兆的，德拉科张了张唇瓣，他的嗓音自然地流泻到沉静的空气里。
“❶Had I the heavens'embroidered cloths,
若我有天国的锦缎，
Enwrought with golden and silver light,
以金银色的光线编织，
The blue and the dim and the dark cloths
还有湛蓝的夜色与洁白的昼光
of night and light and the half-light,
以及黎明和黄昏错综的光芒，
I would spread the cloths under your feet.”
我将用这锦缎铺展在你的脚下。
马尔福的倨傲没有显现在这首诗里，他念诗时的嗓音听起来奇妙得温柔而缠绵，尽管那人清俊的脸上并无痴迷于幻想中的神色，但依然因为平和舒展开来的眉眼而看着比过往优雅从容了许多。比白瓷还要透明些许的脸颊，被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来的阳光烘托着，悄无声息地染出点点生动的绯红色。哈利·波特逐渐松开攥在手里的衬衫，眼睛里流淌出隐隐约约的探究——那个男人，曾经倨傲到不愿意低垂头颅的男人、一个自命不凡的斯莱特林巫师、一个数年以来的对手，在念诗——一首美丽的情诗，而且听上去好像囊括了他所剩不多的柔情。
实话实说，的确没人能想象得出德拉科·马尔福念诗时的样子——其一，他很有可能会对整首诗嗤之以鼻，接过来看一眼，嘲弄几句里头的词藻就甩袖离开；其二则是他的脾气，霍格沃茨里根本没人能让他放下自以为是的姿态，要是他兴致大发拿来一本诗拖着慢吞吞的长腔读，基本上也是没有学生愿意听的。
忽然，他扭过头，亮堂堂的眼仁直逼哈利——活像是要从他身上钩下一片灵魂似的，沉沉的教哈利·波特虚心地微垂下脑袋，将脸掩藏在一篇课文里。但是这首诗不会因为拒绝的小插曲戛然而止，德拉科依然打算把他的诗念完，他浅色的唇瓣开开合合，偶尔能看见被包裹在里边的雪白的牙齿——他的温驯，他的安谧，如此来之不易。课堂上没人发笑，大多数都瞠目结舌地瞪着德拉科的脊背或者脸或者后脑勺。他是没有爱过人的，但在读诗的那一瞬间却给人以自己被深沉地爱着的错觉——罗恩拽了一下哈利的手指，有些奇怪他为何低着头。赫敏则是尽职尽责地写着笔记，灰色的羽毛在她的下颚处调皮地扫来扫去，但也没人知道她是何处来的心得。
“But I, being poor, have only my dreams;
可我，如此贫穷，仅仅拥有梦；
I have spread my dreams under your feet,
就把我的梦铺展在你的脚下，
Tread softly because you tread on my dreams.”
请求你轻一点，因为你脚踩着我的梦。
他的嗓音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深沉，就好像之前所幻想出来的由黎明夜幕交织而成的绸缎在瞬间被破碎，哀哀的请求就此若有似无地隐藏在一声淡到几不可闻的叹息背后。仿佛他从不愿放下的尊严、他的梦想都可以毫无顾虑地送出去，哪怕仅仅是为了给所爱之人当作落脚的基石，他也绝不在乎。女孩们的神情都慢慢柔和了下来——这种反差中体现出来的迷人，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
“哦，马尔福先生，你读得非常完美！”曼尼奇教授毫不掩饰对德拉科的欣赏。
“谢谢夸奖，曼尼奇教授。”他坐下来。
先先后后，有好几位学生被叫出来读这首诗，但没有一个能比马尔福更让哈利·波特心情如此紧张的。
下课铃来的比预计中要快，哈利·波特还在恍惚之中就被罗恩扯着去格兰芬多长桌吃午餐。但是当他才走到长廊上没几步，他又仿佛回心转意地扭过头执意要回诗词鉴赏教室去找东西——赫敏嘀咕着他的丢三落四，最后还是和罗恩先离开了。黑发男孩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但他回教室的步伐比他想象中更为迅速——大概是怕会错过了什么，他最后甚至在气喘吁吁地小跑。
“波特。”
他刚走到教室的前门口就被叫住了，哈利什么都没多想就抬起头，不期然地看见了从后门缓缓踱步走向他的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看着对方的脸，目光略微颤抖着想收回来。
“嗨，马尔福。”
真奇怪，明明他回来就是为了能够看见这个人的，怎么确确实实见了一面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哈利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情绪里明显多了点隐隐绰绰的焦躁和纠结。对方就站在自己面前，似乎是在等着他主动扯开一个能够聊一聊的话题——但是该死的，哈利只能感到自己的脑瓜里全是空白。他的耳朵里还在时不时回荡着那首柔软的情诗，这使得黑发男孩无法自然地露出笑容和对方互相嘲弄。
于是，他只好揪住对方的袖子。
金发斯莱特林盯着哈利，将他推至墙角。
“想知道为什么曼尼奇教授为什么第一个叫我念诗？”
哈利最终还是点头。
“因为我和曼尼奇教授说，我想对一个人表白。因为那个人特别迟钝，如果我不读情书，他大概不会明白我对他到底有什么想法。”
“什么——”哈利他错愕极了。
“我和她说，因为我也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所以希望借着一首情诗告诉对方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哈利·波特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斯莱特林巫师看着对方明显是在走神的模样，非常不悦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所以说，这首情诗……”
“当然是为你读的，波特你是白痴吗？”他翻翻眼珠。
救世主男孩眨巴着眼睛，为了确定再次问：“这首情诗真的是为我读的？”
“是的，是的，是我为你读的情诗。”
“哦，那真——”
“闭嘴，波特。”他衔住对方的嘴唇。
当我为你读了一首情诗，
请回一个吻给我做回应。
——Fin——
*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
注解：
❶他希冀天国的锦缎：
作者是威廉·巴特勒·叶芝（1865-1939），爱尔兰杰出的诗人与剧作家。他深受斯宾塞、雪莱的影响，后来又接受了布莱克以幻景表达诗意的艺术手法。他诗风独特，汲取浪漫主义和唯美主义的抒情而不流于铺张，融合现代派的新颖和奇幻而不艰深晦涩。
叶芝一生创作了大量与爱尔兰传统文化相关的诗歌、戏剧和散文，旨在捍卫和弘扬爱尔兰民族文化。他的抒情诗以洗练的口语和含义丰富的象征手法，达到了较高的艺术成就，具有深刻的感染力。突出的诗作有《当你老了》《驶向拜占庭》《丽达与天鹅》等。叶芝于192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