𝓢𝓮𝓴𝓱𝓶𝓮𝓽𓃠

🔝不接稿
BECAUSE A CAT'S THE ONLY CAT WHO KNOWS WHERE IT'S AT
女儿(拐杖糖玉米蛇):BONBON
儿子(海豹双色布偶):Mistoffelees

【德哈】There for you

Attention:
①治疗师德x渴睡症患者哈
②又一个战后不甜的故事
③若为雷区请自动规避掉
PS: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掏出我的病例报告——


00.

哈利·波特一直是圣芒戈的常驻人员,但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比以往都要糟糕。



01.

“他伤得很重,需要休养六个月。”

“梅林的,那可是半年!”

“他能在那种叠加咒语面前活下来就不错了,别大惊小怪地在我的私人办公室里大叫,红毛韦斯莱。”

“就没有什么办法快点儿解决这个问题吗?”

“韦斯莱女士,如果渴睡症有那么好治疗,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自己替他想想办法,而是来折磨我这个从凌晨三点就开始为了救世主先生奔波到下午五点半的治疗师?”

哈利缓慢而吃力地掀开眼皮,视线里白茫茫的一片模糊了许久才重新凝聚成他所熟悉的画面,尽管依然不是特别清晰,但他好歹能看清楚盖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一条白色薄被了。或许是起身发出了什么声音,本来隔着屏风交流的几个人纷纷走进来——波特找到放在柜子上的眼镜,戴起来之后发现有一双漂亮的黑色男士皮鞋落在自己面前。他抬头,不出意料地看见了德拉科·马尔福,白袍加身依然笔挺如往常,铂金色的短发被他蓄长了些。

跟在他身后一块儿进来的则是脸色苍白的罗恩和赫敏——罗恩还穿着上次执行任务时的傲罗制服,血迹斑驳,一看就没脱下来换洗过。赫敏此时的模样自然也很糟糕,褐色长褐色长发乱蓬蓬地翘着卷儿,眼皮下坠着两个浓到无法被忽视的黑眼圈。

男人挑着眉看他,等对方企图下床时把他按了回去。

“躺下别动,你的身体没有你所想地修复那么快,我们伟大的英雄波特先生。”

“马尔福你——”罗恩急得跳脚,脖颈和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地,要不是有赫敏扯着他的胳膊,只怕这头不折不扣的红发雄狮会忍不住上前给那满脸冷笑的金发治疗师狠狠地来一拳。

然而,治疗师却不怕他,表情如常。倒不如说,马尔福早已习惯对方的大吼大叫,在这个时候甚至还有闲情去反唇相讥道:“我怎么了?身为哈利·波特先生专属的治疗师我替他做过多少次治疗?先不算那些小伤,仅仅是能够要他性命的伤就有八九次,算上今天应该攒满了第十次。我非常想知道傲罗司的福利制度如何,但我认为在波特先生顺利退休享受福利之前,不如先看看保险?毕竟,照这种局势来看,能不能完整地躺进棺材都是个问题。”

听着耳边传来接连不断的怒吼和冷哼,哈利下意识地捂住额头低吟,他的大脑有些酸胀——胸口和大腿上被抹了厚厚的一层药膏并为帮助恢复绑了绷带。脸颊上的挂伤似乎被德拉科治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哈利照旧能感到一阵又一阵的轻刺从面部皮肤的血管神经末端处传递到大脑,发出疼痛的讯号。

赫敏作为外交部新上任的副部长,本来是有很多工作等着她去完成的。但是当她从傲罗司得到哈利被一群流亡的黑巫师用恶咒攻击的消息后,当场丢下了手里成堆等着签字批阅的文件——罗恩还在和德拉科争吵,当年在霍格沃茨第一次碰面时他们俩就不对付,一个是斯莱特林而另一个则是格兰芬多,没什么好解释的。因而,赫敏点儿都不关心他们争吵的过程是怎样,因为谁都知道结局是傲罗向治疗师妥协。

傻子才会和治疗师过不去。

德拉科和罗恩都清楚这一点,是以一个淡然从容,另一个则气急败坏而无可奈何。最终罗恩咬着嘴唇松开了揪住对方的墨绿色衬衫领口,德拉科·马尔福面上不以为然地稍作停顿,很快又回到了哈利躺着的病床前。他手里拿着一本关于救世主先生的病例报告——这上面所纪录着多少次大大小小的监护和治疗都是由马尔福签字,或许他本人也快要数不清了。

“替他收拾好东西,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会负责为他提供治疗并进行观察与监督。”

哈利从马尔福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异样:“等等,我现在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赫敏和罗恩瞬间陷入沉默,金发的治疗师却很大方地将病例报告摊在他面前:“亲爱的哈利·波特,听起来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所以,作为与你共事多年的治疗师,我来亲口告诉你——哈利·詹姆斯·波特先生你患上了渴睡症,除此以外你身上的病情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重。要不是这次的黑巫师围捕行动让你显出了病症,波特你是不是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什么?渴睡症,那是什么鬼东西?”

黑发的傲罗一脸疑惑,显然不在状况。

“嗯,看样子是压力过大造成的诱发性病症。而且我们的救世主也没有聪明到发现自己得了病,波特我也非常佩服你的观察能力。此外,我更想问你一句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让你察觉出自己有些不对劲儿?”

“当你开始对我微笑?”

治疗师差点没忍住将自己重伤未愈的病人连人带床丢到外面的走廊上去。



02.

哈利·波特在医院休息了一个星期后才得了批准回到属于自己的公寓——在德拉科·马尔福的陪同下,被迫将一切生活所需品打包妥当,然后让让对方带回了战后重修过的马尔福庄园。当他站在那依然依然华丽的建筑物前,脑海中忍不住蹦出战争打响时的那些画面,荧绿色、猩红色、绛紫色的咒语飞来横去——弥漫的尖叫和泼洒在血液里的哀嚎使得哈利的脑袋再次疼痛起来,金发的男人看他一下子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就知道大概是回忆在折磨大脑神经——治疗师干脆揽住哈利的肩膀将他迅速带进庄园的一间卧室。

“别去想那些过去的东西,波特你将要与之抗争的并不是什么回忆,而是愈发严重的渴睡症。”他倒了热水,并挥着魔杖要来一罐蜂蜜——盛了满满一个金色小勺,顺便还丢了两片柠檬在杯子里。哈利对于有甜味的东西一向不具有抵抗力,口感甜蜜蜜的柠檬茶自然也是接受范围内的。他捧着玻璃杯,低下头慢吞吞地一口一口地抿着杯子里透明的蜂蜜水,望向躺在底部的黄色切片柠檬怔怔出神。

“我会变得怎么样?”

“这很难说,更好或更坏,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不过就其根本,还是取决于你的态度——这个疾病除了积极配合治疗,没有其他方法来摆脱。至少,按照我所拥有的了解而言,是绝对不存在二次方案的。”

“德拉科,但是我还有——”

“一大堆工作?追不完的食死徒?那不错,而且你面前就有一个,不如先捉了?”金发男人轻嗤道,一边将对方手里喝得差不多的水杯夺回来——确实如此,因为他的姿态是不容拒绝的强硬。哈利·波特一向不愿意和马尔福产生太大的分歧,第一原因在于对方是自己的治疗师,要是惹恼他自己就会有的受了;其次,哈利也对那个斯莱特林隐瞒了不可告人的情愫,这般乖巧地闭上嘴多多少少有些卖乖的嫌疑藏在他背后,但黑发傲罗终究不敢说。

德拉科盯着他,听这傲罗把脑袋埋在手心里悄悄地嘀咕了几句类似于抱怨的东西,而后又将一个软绵绵的靠垫塞到他怀里:“波特你就自己抱着吧,免得太寂寞只能和脑内小人对话,有只靠垫当作聆听者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嘿,我不是——”

“少说话多休息,六个月以后收拾好你的玩意儿,给我接着满世界逞英雄去吧。”

“德拉科?”

“休息,不想睡觉也闭上嘴。”

“算我求你,就不能聊聊天吗?”

哈利·波特不是经常示弱,可一旦他这么做了也鲜少有人能拒绝——马尔福被钉在原地,仿佛上刑一般艰难地将玻璃杯放到柜子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拖着把椅子走回来摆到床边。他扬起眉头,表情中带了些降尊纡贵的神情,甚至还有纠结。波特微抬下巴盯着他金色的、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细细地看,忍不了多久的治疗师先生最后还是脱口而出:“好吧,好吧!我就知道梅林的胡子,是你赢了。波特,你想聊些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他揉了揉被子的一角。

“那好吧,萨拉查。”金发男人低下头沉吟片刻,“我听说你和那个红毛…韦斯莱家的小女儿交往了?”

“呃……算是事实但我们很快就分手了。”

“嗯哼,你们之间闹矛盾了?”

“或许可以这么说,但我们两个是和平分手的。金妮可以理解我的想法,我也支持她想要作为英格兰魁地奇球队队员去各地参赛的理想。”波特似乎一说到和自己分手多时的前女友便显得格外紧张——德拉科·马尔福在心中嘲笑韦斯莱家的母鼬,但却不知这场分手实则是哈利主动提起的。

男人轻哼一声,表示自己还在听:“所以说,波特你已经不喜欢那个姑娘了?”

“至少不是爱人之间的喜欢,当然。”

“波特,你总是这样。”

忽然,躺在被褥里的哈利感到眼皮一阵沉重:“你说我总是什么?”

渴睡症会导致患者的睡眠变得极其不稳定,可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马上陷入梦境——何况哈利·波特被发现就已经不在最乐观的治疗时机了,因此作为他的治疗师马尔福也最多说是走一步算一步。对于巫师而言,这种从麻瓜界传来的病对他们的影响不算太大,但想彻底摆脱也不是一般的困难。

见他这会儿已然睡过去,男人则站起身。

他伸出手贴在对方的脸颊上,摩挲着耳边如往常不服帖的短发。

“你总是这样。”

偷了别人的心,又企图还回去。



03.

哈利·波特不是一个傻子,哪怕再迟钝,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他现在好像完全没办法控制睡意来袭的时间,有时当他刚一觉醒来后都有可能瞬间陷入梦中。但那些梦大多不够安稳,持续时间也不算特别特别长——伏地魔和他手下的食死徒们是最频繁光顾的角色,那些带着恶意的带着恶意的莹绿色死咒打在他的身上,还有一些朋友们的背后,令人在下一秒即可感知到透骨的寒意和剧痛。

“波特,赶紧醒醒,别睡过去!”好在他的大脑封闭术学得不是特别好,给擅长此术的治疗师有了施展天赋的大好机会——德拉科·马尔福可不是未经同意就喜欢随便进出他人梦境的卑鄙小人,但让黑发傲罗就这样痛苦地沉湎于过去的黑暗不是什么好主意。

哈利咬着牙,脸色苍白地醒过来,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逆光的治疗师和他背后的那一盏暖色吊灯。见对方的气息逐渐平缓下来,德拉科这才把水杯递给他——哈利一低头就能看见杯子里飘荡着棕褐色的药剂,颇有从前斯内普教授的风格。于是,他推拒片刻,活像个不愿意喝咳嗽药水的小孩——治疗师先生有点恼火,干脆掐住对方的下巴,硬生生将一整杯冒着水草味儿的药灌进他嘴里。

“马尔福!”傲罗趴在床上,被呛得咳嗽不止。他如今只有生气时才会用低沉的声音来喊对方的姓氏,熟知这一点的小马尔福先生则不大在意——他可是专门负责配药的治疗师,不给病人开药,难道还由着对方胡闹吗?

“嗯哼?”趁对方准备开口骂人,马尔福眼疾手快地塞了颗牛奶软糖到对方嘴里,很快口腔里混杂了水草味儿的药剂就不再让波特觉得恶心了——甜食似乎就是唯一对付不愿喝药患者的方案,无论是小孩还是波特,都行得通。

“你这态度真的有够恶劣!”

“谢谢夸奖,不愿意喝药的小屁孩波特。”

“呸,谁说我不愿意喝药的?明明是你做出来的药剂有碍观瞻,让我本能地觉得它一定会杀死我。”

“噢,感谢你的说词,波特。至少在霍格沃茨上学时,魔药学课得出色的是我而不是你,乖乖听优等生的话在某些时候还是有必要的,你认为呢?”他挥了挥手中的魔杖,装满牛奶软糖的漂亮盒子在半空中滑稽地舞动了两下,仿佛是为了逗哈利开心——不过那确实有效。黑发傲罗从床上坐起来一些,含着糖果,治疗师再接再厉,“梅林的,你究竟打算赖床到什么时候?上个星期你还大义凛然地对我说你还急着回去工作,而现在你却和一个小孩似的与治疗师发脾气!你得知道,是圣芒戈医院在付给我工资。”

“我的老天,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

“当你成为我的治疗室常客后,先生。”他哼笑起来,灰蓝的瞳仁被眯成一条细线。

“听起来很有趣,德拉科。”

“当你发现你曾经的死对头被你折磨到生不如死你会觉得更加有趣,算了全当我没说。波特你还是赶紧起来吧,即便睡眠可能在任何时间袭击你,但那也不是整天躺在床上的理由。”

“难道不是一个好理由吗?”

“不,一点儿也不。顺带一提,外交部副部长给我发来一个通告,说她今天下午会和傲罗司的一位成员共同来看望你——真心话,头发乱得像个拖把,还穿着居家睡衣可不是绝佳的见面着装。”德拉科走到门口,一只手搭在刻有雕花的门框上,“你的衣服我刚才替你挂在床边的衣柜钩子上了,别忘了梳理你的头发,它看起来比拖把还糟糕。”

“闭嘴,马尔福!”哈利朝迅速关上的卧室门前丢了个枕头。

赫敏和罗恩两人在下午三点半准时到达马尔福庄园,那时候来开门的是德拉科本人——但后面还跟了一个来袭击他的靠垫,伴随哈利的大笑。因为,那个靠垫让德拉科后颈处蓄的马尾乱成一团——治疗师的脸色开始阴沉,但仍旧努力地保持身为家主该有的风度。罗恩跟在赫敏身后走进去,同时耸动肩膀尽他所能地捂住嘴巴憋笑。赫敏·韦斯莱女士却没那么容易被这种轻松的气氛感染,她清楚地明白现在情况比罗恩所想的要严重得多。

波特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靠垫。罗恩笔直走过去和他聊天,两人的脸上都因朋友的出现而变得十分愉悦——另一头,赫敏则选择和马尔福更隐蔽的地方谈话,他们隔着沙发足有好几个餐桌的长度庄重地坐下来。

赫敏举着茶杯:“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嗯,那就要看你希望我说什么了。”

“马尔福,你知道我最关心的就是哈利的健康状况,上次谈话时你和我说哈利能痊愈的可能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

“嘿,别瞪着我,那可是圣芒戈统计出来的大数据,不是我乱说的。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欢格兰芬多好了,我也犯不着为了气死一个而活生生弄丢了自己的工作。”男人的语调还是慢吞吞地,带些嘲弄,让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心中一阵紧张涌现。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当不成傲罗,最多是一个普通人,做一份可以长期待在家里的工作。更好的,则是能够有个愿意一直陪伴他的人,监督波特准时服药并在他暂时失去清醒意识时照顾好那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赫敏皱起眉头,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番。

“韦斯莱女士,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打量一个毛遂自荐想要照顾哈利的家伙罢了。”

男人闻声被狠狠呛了一口茶,他放下手里的白瓷茶杯,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坐在离他们比较远的沙发上,罗恩和哈利早已兴致勃勃地开了第二盘巫师棋。



04.

这天晚上哈利睡得比较安稳,或许是赫敏和罗恩才来看过他的缘故,本来比较焦躁的情绪也被稍微安抚了一下。可惜,在和外交部副部长韦斯莱女士交谈过以后,睡眠质量过关的小马尔福先生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于是,他干脆回到书房决定看会儿书,和魔药学相关的。

砰的一声轻响,端着托盘的小精灵小心翼翼地冒出来,将一杯温牛奶放在他桌上。

“主人,牛奶送到了。”

“嗯。”

戴有蛇形戒指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漫不经心地翘了两下,刚来不久的家养小精灵诺诺将被吩咐的事情做好以后便安安静静地消失了。

德拉科回身瞥了一眼那杯牛奶,故作些姿态地抖了抖深灰的衣领——他想着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了,于是干脆将领口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扭开来。

男人觉得现在脑子里挺乱的,而且全都是因为韦斯莱女士下午和他说的一些话——那位从小就气场十足的女士一手托着茶杯,脚上踩着黑色高跟鞋,甚至庄重地盘了发。是以,马尔福不得不认真对待——赫敏一上来就使他呛了一大口茶水,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罢,如今盯着对方那双漂亮而锐利的眼睛看,多少都会有种莫名的后怕,可能是出于心虚之类的。

“马尔福你还记得吗,最近一次我们把哈利送到你的治疗室,那时候他的眉骨旁边都已经被严重擦伤了,眼睛里流满了血基本上什么都看不清楚。罗恩最后是发现他躺在一条小巷的影子里,肩膀和小腿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在淌血,让那些同样被派去找他的傲罗队员们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抽抽鼻子,两只眼眶里都有点微红,仿佛是要哭了,“那会儿,罗恩在和我说要不是直觉告诉他往小巷子里走,有可能这辈子他都见不着哈利了。你应该知道其实傲罗之间是有专门的通讯设备的对吧,罗恩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设备是打开的。但是他没有联系任何傲罗,你绝对猜不到他曾试图用设备打通你的治疗室电话。”

金发治疗师的睫羽颤动了片刻,不语。

“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不是傲罗,打了你的电话也不可能立即飞过去救他。即便打通了又能怎样呢,最多不过是几分钟时间的对话。所以我只能怀疑他是不是被恶咒打伤了脑袋……但是也对,他都为了你追那一窝流亡的食死徒大半年了,为此付出点儿代价他或许也不在意。”赫敏挑起眉毛,“怎么了,看你的表情是不知道哈利悄悄地为你做了什么?”

“他每次来不是重伤昏迷就是断胳膊断腿,我哪来的闲工夫问他和工作相关的事情,再说了我看他也不会和我讲这些事情。”

“你认为的事情多了,有几次是对的?”

男人扯动了一下嘴皮,终于把玻璃杯举起来想要喝上一口,下一秒却感知到本来温热的牛奶早就冷得差不多了。这让他一下子气馁般的垮了气势,像只怕冷的猫那样蜷缩在椅子里,对着书桌上摆的病例报告还有过去家族收藏的魔药禁书,他却没有低头去看的想法。

也不知如何,他突然觉得独自活在马尔福庄园也格外没意思,每天其实不过就是圣芒戈和庄园两点一线式的路线。需要他操心的,仅仅只有哈利·波特——总是受伤的波特、不愿意听劝的波特、戴着眼镜对他笑的波特、愿意主动找他说话的波特。

庭院中独立的白孔雀似乎在抖动尾羽。

下一秒,却是高举魔杖的哈利·波特推开门走进了书房,他错愕地放下空杯子:“刚才不是睡着了吗,一下子又醒了?”

“我睡得还好,只不过是发现你不见了。而且今天我看赫敏找你单独谈了一会儿,你们躲在角落里讲什么呢?”黑发的傲罗走过来,将点亮的魔杖挥动两下,咒语失效让缀在魔杖顶端的白光瞬间熄灭。而后,那双纯粹的、孕育着希望的绿眼睛就显露在他面前,令德拉科无意识间坐正些。

两位男士之间弥漫着不知为何的沉默。

接着,治疗师问:“赫敏和我提起你过去受伤昏迷前曾试着给我打电话,你那时候想和我说什么?”

“哦…你得和我说清楚是哪一次,要知道基本上每次我见到你都是在昏迷的情况下。”哈利耸耸肩膀。

“别装傻,你只是睡眠频率出了问题。记忆方面应该还是完好无损的——我看出你是在假装打哈欠了,哈利·詹姆斯·波特!”小马尔福的嗓音有点儿低沉,带着一点儿暴雨砸落到地面上的阴郁,“波特,赫敏她是个聪明的人,就连她都不能明白你当时在想些什么,更别期望一个斯莱特林会轻易弄懂格兰芬多的行为企图表达什么了。”德拉科的心底猛地升腾起一股难以描绘的情愫,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真相有可能就是这么回事,但斯莱特林大多数天性敏锐而胆小,不经过自己确定的事他如何都不会茫然地去相信。

德拉科看见格兰芬多的大英雄眼巴巴地在原地站着踌躇半天,好不容易才走向他,两只闪烁着光芒的翡翠瞳仁里倒映出他的模样:“尽管我是不愿意承认的……但是,我做那些事都是为了你,德拉科。”

格兰芬多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我仅仅是为了让你能开心点儿,就这样。”

哈利想起过去那个站在墓碑前的金发男人,手捧雪白的玫瑰摆在面前,一身黑衣——他的心脏无声揪痛起来,真正的原因在那一瞬间他都来不及细想。但是冲动和格兰芬多的天性让他选择接下了追查流亡食死徒一案,哈利琢磨着这样做是否可以让长眠于尘土下的卢修斯和纳西莎稍稍有点安慰——更多,他希望能从德拉科的眼睛里窥探点儿曾经的风采。他倒是宁愿时间倒流,让所有人回到过去——魁地奇的输赢会是他们唯一在意的东西,但他同样也懂得这只是个美好的空想。

就算是降世奇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也没有这种能力。

就此,他唯能看向将来。

也没有任何事物为契机,哈利忽然想起那些被伤痛占据的日子——还躺在病床上,不远处是疲惫不堪的治疗师,那满头微乱的金发比耀眼的金加隆还要让他失神。他听见对方在对着空气——又有可能是对着动弹不得的他,小声地喃喃:“从来都不让人省心,难怪才总是需要我陪着你。”

黑发傲罗抿着嘴,轻轻牵住对方的手:“而且我也不太让人省心,大概需要你陪着。”

“所以德拉科,当你需要我的时候,就让我也在你身边。”



05.

罗恩被猫头鹰送来的信函吓得目瞪口呆。

梅林的婚礼邀请函?还是马尔福发来的?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赫敏则极为淡然:“别那么惊讶放轻松点儿,罗恩。”

“但是这简直毫无征兆可言!”

“毫无征兆?怎么会呢,无非是你自己没注意罢了。”

罗恩扭着脖子,在她身边嘀咕。

“很快,大概哈利就要辞职了吧?”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就是知道。”赫敏显示出她从过去就惯有的自信语气,挑高两边的眉毛将烫金邀请函收起来。

毕竟,哈利的心愿就是陪伴他身边。

——Fin——

注解:

①渴睡症:渴睡症是一种患者在不合适的时候(如日间工作、打电话、吃饭、谈话中途、驾驶等等)产生难以抑制的睡意,并快速进入睡眠状态的都市病。

*送给可爱的@芋鱼儿童子 宝宝

*同时祝蛋妮生快(虽然晚了doge










评论(28)
热度(521)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