𝓢𝓮𝓴𝓱𝓶𝓮𝓽𓃠

🔝不接稿
BECAUSE A CAT'S THE ONLY CAT WHO KNOWS WHERE IT'S AT
女儿(拐杖糖玉米蛇):BONBON
儿子(海豹双色布偶):Mistoffelees

【轰爆】星たちが落ちる所

Attention:
①献给@木子Tree 老师的配图文
②原画意境美如仙而我斗胆献丑
——非常想要吹爆木子老师仙女——


【00】

“情况如何?”

“不算特别糟糕,先生。至少就恢复状况来看,他已经可以出院了,只不过……”

“什么意思,说重点?”

“患者的记忆可能受到了个性影响,丧失部分。”



【01】

爆豪胜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着碗默默无言地用筷子戳躺在猪骨浓汤里的拉面和火腿肠切片。对面吃得则没那么好,只有放凉的荞麦面一碗,和一碟豆芽。

他偶尔吊起眼角瞥坐在自己面前的轰焦冻一眼,可惜并没有什么想说话的意思。反正现在按实际情况来看,这混蛋也根本不记得自己,他们俩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可讲——真是太诡异了。从高中开始交往了近十年的人就这样在一夜之间把有关爱人的事情完完全全忘记什么的,如果不是轰焦冻一脸茫然地坐在病床上望着他,彬彬有礼地问:“先生,请问你是谁?”爆豪绝对会大笑不止,并且认为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然而现实明显没那么乐观,忘了明显就是忘了。

空碗丢在茶几上,两支筷子横七竖八地躺在碗口的边缘,颇有一种马上要从上方掉下来的危机感。轰焦冻在这方面总是很讲究,准确得来说,他有强迫症,筷子和碗都必须规规矩矩地放好才可以,不然就会魂不守舍似的惦记一天。爆豪记得对方为纠正自己把书乱丢的习惯而坚持了几个月的时间,结果成绩斐然——书都躺在书架上,井井有条。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习惯是改了,但让他改掉习惯的人,却把一切都忘掉了。

爆豪才咬着牙从口袋里翻出一包剩余不多的香烟,下一秒就发现轰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打量着自己的碗筷,面色平静却仍有纠结。爆豪微微转头,果不其然对方立刻揪准时机把那双乱七八糟的筷子从碗口边拿起来,一对并排着放到碗上。

靠,去他妈的失忆!

爆豪差点没把那包烟直接在手里点燃了,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身上还有伤,同时轰焦冻也是一个记忆有缺失的患者,依爆心地的行事风格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给这家伙一拳——他在心中竖着中指大声暗骂犯规。

要失忆的话,为什么不失忆得干脆一点?

为什么还要留下这种该死的习惯?

轰焦冻抬起头看向爆豪的时候,他已站起身用力扯开了不远处的落地窗。指尖轻轻搓出了一星半点的火花,燃起某根皱巴巴的烟含在嘴唇里,任由发红的香烟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灰色的条带状气体萦绕在身旁。

爆豪一般只会在烦躁到无法疏解的特殊时刻才拼了命的抽烟,从前的轰焦冻非常清楚这点,所以每当他从对方身上嗅到烟味,他总是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即便被对方斥责不够敬业,轰焦冻也没有为本人的行为做出一星半点的改变。与之相对,爆心地本人嘴上总是恶狠狠地说着烦死了之类的话,可真要和轰焦冻翻脸,也是从来没有过。

爆豪仰着脑袋,全身浸泡在室外偏冷的空气里。繁华大都市到了夜晚也不会安静到哪里去,喇叭声和霓虹灯交织在一起,逐渐形成一张华丽的夜景版图。晚风在道路的交叉口之间来回徘徊,偶尔浮至上空,蹭着爆豪的脸颊钻进客厅里,仍然是悄无声息的冷。胸腔里吐出来的二氧化碳都凝成了肉眼可见的白色气团,但是都经历这么多次的冬天,感觉只有今年让他特别力不从心。

这个时间点恰好是除夕夜,空气里如实传来了棉花糖、烤鱿鱼和酒酿等美食的气味,再加上爆豪和轰所住的高层公寓离守岁的地方不远,一低头便可以看见穿着羽绒服、结伴同行的人走在灰色的道路上,嘻嘻哈哈的好像没有烦恼。他翘翘嘴唇把聚在一起的烟灰抖下去,一边不忍重负地抬起手扒拉阵自己的短发,默默叹气。轰焦冻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心里不停思考着自己和那个站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之间的关系。

“先生,我和你认识吗?”

“认识,我们是高中同学。”金发男人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两只手手塞在裤口袋里。不是轰焦冻太敏锐了,但他很肯定自己看见对方脸上显露出要杀人的表情,只不过被竭力控制着。

轰焦冻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他问题:“虽然这么问很冒昧,但我们仅仅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学关系吗?”

站在他病床前的男人脸色阴沉得像朵即将打雷的乌云:“你现在问这么多有什么用,要是我骗了你,你也无法判断对错,闭上嘴乖乖接受治疗就行了。本大爷费那么大劲从美国飞回来都是为了你,记得病好后把机票钱和车费还给我。”

“我不明白,我之前是在……”

“你在执行任务,就像我一样。你和我同样都是职业英雄,但是你出了个性事故,你被罪犯的攻击打中了,然后你被和你搭档的英雄要死要活地拖进了医院。”男人抬起手指了指坐在位置上的另一个青年,轰焦冻努力辨识那个人的面孔。

“我忘了,你可能不记得他了,他是——”

“绿谷君?”轰不确定地出声。

闻之,绿谷出久整个人都缩进椅子里抖了抖,根本不敢看青梅竹马此时此刻的表情。

爆豪没来得及起揍人的心思,一把扯下挂在脖间的项链,划开搭扣露出照片丢到轰的手里:“阴阳脸,说说看这照片里的人,有你认识的吗?”

项链砸到轰的手心,轻轻落下不动,红白发的青年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捧起项链的动作有些迟疑和颤抖。他摸着那银质的项链,仔细观察那张不算特别新的合影,脑海里逐渐浮现出和一个个面孔完美匹配的名讳:“在最左边的是上鸣同学、切岛同学和濑吕同学。第二排中间的是八百万同学、耳朗同学和蛙吹同学。绿谷同学,你是和丽日同学一起站在第一排的右下角吧,虽然和现在比年轻了一些。”

“那个,轰君,我们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嗯,差不多应该都还记得。”

绿谷不安地咬咬嘴唇:“那,关于小胜,轰君你还记得吗?”他用眼神稍稍示意轰焦冻看靠墙站着的金发男人,结果却被爆豪用和往常无异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一番,提起领子被丢出病房。

“别来多管闲事,废久。你早点回去吧,小废久不也需要照顾吗,赶紧消失。”很快说完这句话,那扇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了。绿谷站在门口,担心着轰焦冻会不会被爆豪揍死在医院的病床上,但最终他还是乖乖听了青梅竹马的话,选择招一部出租车回家。

爆豪胜己若有所思地盯着轰的双眼:“所以说就这样子来看,你只是不记得我了对吧?”

“我怀疑很有可能,毕竟就这张合影来看,所有人的名字我都还记得。但是,我确实想不起和你有关的事情。”他坐在病床上,手里下意识地摸索着那个项链,“但是,既然你为了我出现在医院里,那就说明你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你可以再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一次吗?”

男人沉默,发红的虹膜紧盯着他的双眼宛如审查官,半晌才抛出四个字:“爆豪胜己。”

“爆豪,可以这样叫你对吧?”

“原来就是这么叫的,随你便吧。”他挥挥手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表情,然后长时间套在挂衣架上的一身藏青色外衣取来丢进轰焦冻怀里,“赶紧穿上出院了,医院病床情况紧张,既然身体恢复好了就立刻给我走人。”

“爆豪,我在医院里躺了几天?”轰焦冻一边把手臂伸进袖子里,一边问。

“三四天吧,睡得像头猪似的。我还以为你之前是几个月没睡觉,谁都叫不醒你。”轰焦冻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很了解自己,虽然他暂时记不起对方和自己真正的关系到底如何,但既然他愿意为了自己从美国飞回来那就证明在这个名为爆豪胜己的心中,轰焦冻有着不低的地位。

犹豫再三,轰最后还是把碗筷叠在一起,端去厨房放进水池里用水泡上了。爆豪还靠在阳台的护栏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没完没了。轰焦冻观察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总算在对方试图再次掏出香烟盒子的同时捏住了他的手腕:“爆豪你不要一直抽烟,对肺不好。”

爆豪缓缓扭过头,平时脾气坏得像个炸药桶似的人居然出奇没有发作,仅仅是啧一声把烟刚烧红的地方掐灭。赤红色的瞳孔里笼着层若隐若现的雾霭,照在微亮的阳台灯里,反而愈发朦胧。轰听见对方嘀咕了一句:“死阴阳脸,失忆了还管那么多。”随后,就被爆豪一同拖进了房间。

“所以说,爆豪究竟是我的谁?”

爆豪洗碗的手抖了抖,很快掩饰过去:“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是雄英毕业的吧,本大爷在那里和你是同一个班的学生,英雄科A班这么点人,拜托你用自己芝麻绿豆的大脑好好回忆一下。成立自己的事务所之前,我和你都在欧尔迈特的个人事务所里工作。之后第三年,我就单飞了,你却选择继续给欧尔迈特打下手。”他确实没撒谎,只是把中间两年和轰焦冻结婚的事撇去不说。轰焦冻仔仔细细地听,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但一时间他还想不起来,只好应了一句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个屁,你个大白痴。

爆豪背对着他,翻白眼。如果现在告诉他——你已经和一个男人结婚了,谁会相信。要让心高气傲的爆心地对失忆的轰焦冻说出这话,还不如让他选择一手炸死一个犯罪分子,估计这样做的效率会更高。

轰焦冻的脚步声在屋里里来来回回地响,和他在一起十年有余的爆豪很容易就能猜出对方心里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找一找证据——足以表明两人身份的东西。不过很可惜,作为职业英雄榜上数一数二的存在,他们能在同一时间待在家里就很难得,拍两人合照、外出游玩之类的基本上想都不用想,留在家里的唯一一张照片是他们的学院集体毕业照。两个人的距离凑得不算很远,可是这终究无法说明什么。

爆豪洗完碗,丢在一旁晾干。后脚就大大咧咧地坐到沙发里,捧着热茶等轰焦冻自己主动放弃。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在轰放弃之前,爆豪的手机居然先一步叫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臭老太婆。

爆豪一边骂着流年不利,一边硬撑着耐性接通了叫个不停的电话:“吵什么吵,臭老太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都快睡了,你现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想干什么?”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介于懒怠和泄气之间,隔着电话的爆豪太太差点跨越手机屏幕把儿子暴揍一顿。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几年不回家以为我揍不动你了是吧?”

“老太婆,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爆豪太太在电话另一头大吼:“今晚已经就是除夕夜了,我给你十个小时,给我现在立刻马上滚回家里!不然当心我亲自找上门,到时候我会连带着你老头子的愤怒一起发泄到你身上!”

“等一下老太婆,你什么意思?你是打算让我赶晨间高铁吗,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儿子我可是刚刚好不容易从医院里出来的,不会好好体谅一下病人的状况吗?”

“哼,你可是我儿子,能不了解你吗?就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最多也就是皮外伤吧?现在废话少说,麻溜地滚回来!对了,我刚刚和绿谷太太通了电话——”爆豪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我听说焦冻受伤了,严重吗?”

爆豪胜己屏着气拧眉,不忘瞟了眼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轰焦冻:“不,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已经被我从医院里抓出来了。”轰焦冻听见自己的名字,下意识侧头看向爆豪——对方曲腿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举着电话隔在耳边,另一只手则耷拉在沙发扶手上,时不时勾起手指焦躁地点两下。他听着金发男人和电话另一头吵了半天,最后忍不住问:“爆豪,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才挂断电话的爆豪觉得自己任务艰巨——轰焦冻这家伙现在完全不记得自己,还被臭老太婆命令‘把轰一起带回来,否则到家了我也把你完完整整地丢回去’,他抓着头发在心中腹诽:要是臭老太婆也被轰焦冻用那种‘请问我们认识吗’的口气问候一次就好了,至少被吓到的就不会只有他一个人。

“爆豪?”

“回老家,老妈打电话来催了。”

“原来是这样。”青年乖巧地点着下巴。

爆豪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机直挺挺地对着轰焦冻的鼻尖:“你这家伙也得跟着,鉴于你是比较特殊的伤员,行李箱我会负责。敢说拒绝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理由什么的麻烦死了,我不想回答,再多问一句我就动手炸你。”

十八楼的高度,绝对会死的。

轰焦冻默默计算着自己被扔下去,尚且能存活的几率,最终又一点头:“那还需要我去准备什么吗?”

“面带微笑地拜年就行了。”



【02】

说回老家麻烦,实际上用时也不是很长,如今交通这么发达回去一趟挺快的——爆豪光己就是揪准了自家小孩嫌麻烦的性格,所以才新年钟声一响就准拨打了轰和爆豪所住的公寓电话。坐在高铁动车上的爆豪脸色非常难看,一副活像是遭人抢了千八百万似的模样,害得路过的售货员和嬉戏打闹的小孩都在经过他们所在的座位时,下意识屏住呼吸快速溜过。轰焦冻摸了摸手里热乎乎的巧克力饮料,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一副出神发呆的模样。

“喂,想些什么呢?”对面的男人抿了一口热水。大概是车里暖气不足的原因,脸颊和鼻尖若隐若现地泛着红。

红白发的青年被他突然一问,仿佛哽住似的无意识里扣了下装满可可的塑料杯。爆豪盯着他的手观察片刻,突然哼笑:“别和我说你是在紧张,你之前可没少来我家,特别是不打报告擅自行动的那种。”

“我之前经常擅自去爆豪家?”

“废话,不然我家老太婆会这么惦记你?好歹在高中的时候是同学,你原来暑假和寒假不想回本家的时候,总是来我这里避难,丢都丢不走。话说回来,老太婆今年应该也准备了你喜欢吃的荞麦面,新年第一天就给你开小灶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他咧咧牙,一边掏出手机随意地回了几条讯息。

爆豪胜己选择在有必要之前,对婚姻这件事情闭口不谈。再加上俩人的结婚戒指都是保存在事务所里的,轰焦冻就算有心去追究也没个根据,他如今最担心的就是他母亲会出来添麻烦,但既然要回老家过年,爆豪光己女士那一关终归是要过的。一想起对方在电话里的咆哮声是多么如雷贯耳,爆豪的神经就抽痛起来,他总有一种说出来的感觉,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绝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说。”

“什么?”

“你还记得我家老太婆长什么样吗?”爆豪半靠在椅子上,亮堂堂的红眸无所顾忌地望进轰的瞳孔里。

这让男人心里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还是很诚恳地回答了爆豪的问题:“嗯,仔细回想的话还是可以想起来的,和爆豪长得很像,是位非常美丽的女性。”他的回答让爆豪发出一声冷哼,轰听见对方骂了句油嘴滑舌,然后便不开口了。尽管心里有些担忧是不是让他不开心了,可轰焦冻仔细观察下来却发现,爆豪的脸色没有难看到哪里去,反而还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等到了爆豪太太抄起电话,准备再一次给自己那臭儿子打电话的时候,离玄关不远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她穿了拖鞋跑过去,打开门以后发现两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子提着行李呼着热气,头发上挂了些雪。她首先笑了一下,然后以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在爆豪胜己的脑袋上敲了一拳:“臭小子,之前在电话里说的时候还和我嘴倔,你这不是把人好好带回来了吗?”

“老太婆,你打人很疼诶!”金发男子骂骂咧咧地走进家门,不忘顺手扯上一旁的轰焦冻的胳膊,以免他因为发呆被关在门外,“你又发什么呆,赶紧给我进来!”

“焦冻是个伤员吧,对人家温柔一些!”

爆豪被迎面而来的靠垫砸中脑袋,却不好发作,额角里都冒着青筋。爆豪光己看着自己的儿子,很是敷衍地甩甩手:“今年你爹说要负责准备明天的早餐,你去厨房里照看着一些,别让他用刀把自己划伤了。”

“啧,臭老太婆烦得要死。”一边喊着老爹,爆豪扭头就进了厨房。轰焦冻看看放在腿边的行李,又看看满脸笑眯眯的光己女士,有些局促地问好。不想光几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猛地来了一句:“最近,和爆豪过得怎么样了?”

什么?

轰焦冻努力地消化这句话里的意思,但神态终究崩不住之前的自然,爆豪光己又是位特别擅长察言观色的女士,自然不可能漏掉他流露出的小表情:“所以,我之前听绿谷太太说焦冻你在工作时受伤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敌人,可以和我说说吗?”

“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敌人,只是个性有点麻烦罢了。”

光己做到椅子上,招手让轰焦冻也坐下,顺便递了杯热茶给他:“你来这里坐,坐下来以后慢慢说。别那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过年回家了,难道爆豪那孩子欺负你了吗?如果有委屈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好好收拾那臭小子的。”

“不,其实也没什么。实际上,现在都是因为我的缘故,爆豪才那么辛苦。”轰焦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尽管有些失礼,但我认为我必须实话实说,其实在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因为中了敌人的个性,丧失了和爆豪有关的记忆。问本人,他和我说,我们就是高中同学关系。我认为不止于此,但公寓里也没有找到能够怀疑的证据,所以我想来问问您,请问我和爆豪胜己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爆豪光己捧着水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半晌露出了然于胸的笑容:“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这次回家爆豪和我纠结了半天,我算是明白了。”她放下水杯,眼里含着笑意,“所以说,轰焦冻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即便暂时没有了记忆,本能还是会有的吧,比如潜意识之类的。”

“嗯,我认为我和爆豪应该有更亲密的关系,至少不会仅仅是高中同学。如果,我和他亲密到会住在同一个公寓,按照我的个性,我觉得是爱人的可能性很大。”

“诶呀,这不是挺敏锐的吗?”

“但是,我还是希望可以记起来,和爆豪有关的事情。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和我说实话的理由,如果我们真的是爱人的话,他为什么不愿意直说?”光几打量着轰焦冻,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看样子,你似乎很着急呢?”

“是的,我很不安。”

“既然如此,焦冻为什么不去观星馆呢?”

“您说,什么?”

“所以说,去观星馆吧,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你们原来每一次回来,总会去离这里不远的观星馆去看星星,如果想和爆豪谈心的话不如去那里试试看,毕竟爆豪从小就很喜欢那个地方。第一次带你来的时候,也是兴致勃勃地带着你去参观了一番呢!”恰巧这时爆豪胜己系着粉色小碎花围裙从厨房里,把自家老爹咬牙切齿地推了出去,光己女士见状,向金发男子招手,“臭儿子,准备得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不怎么样!臭老爹真的是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连切个胡萝卜片都有问题,真是的别在厨房里给我添麻烦。剩下的我会完成,你就不需要进来了。”没想到光己太太一把解了他的围裙,推搡两下。

“好了好了,你回来一次也不容易,厨房里的事还是交给我吧。你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去观星馆那里散步去吧!”爆豪眯起眼睛,视线在光己夫人与轰焦冻之间跑了几个来回,他就知道即使对方失忆了,也有办法给自己整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磨磨牙,他还是认命地跑进卧室里翻了两条围巾出来,一条挂在轰焦冻的脖子上。

“别磨磨蹭蹭的,跟上。”

轰摸着围巾,回身看了光己太太一眼,旋即跟随爆豪胜己的步子走了出去。

除夕夜里还在落雪,导致这条长长的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唯独轰焦冻和爆豪胜己两个一前一后逆风而行。爆豪的步速向来和他处事的风格一样雷厉风行、不知停顿,幸亏轰焦冻走得也不慢,否则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跟丢。像是意识到等会儿轰也许会向自己发难,一路上爆豪都没开口,只一心一意地埋头赶路。

“哝,到了。宇宙观星馆,这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天文台。”等到了观星馆门口,金发男子才一边拍着发丝上的雪块,一边招呼着走在后面的轰焦冻,“三楼的天文望远镜得在周六早上才开放,下面的两层无所谓,随便走动都可以。如果你想,观星馆前面的草坪也可以看星星。”轰顺着对方的手势,看见了那片稀疏的、落满了白雪的草坪,透过门缝钻进来的寒风把爆豪的金发吹得有些凌乱。但他并没有太在意,只蠢蠢欲动地摸着口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香烟盒子。

轰捏了下他围巾的一角:“如果爆豪不怕冷的话,我们可以到外面去。”金发男子并未感到意外,他甚至有些好笑——总觉得这人即使已经失去了与他有关的记忆,下意识总还是会迁就于自己。他抿抿唇,趁着把香烟含进嘴里的功夫,推开了那扇透明的玻璃门,风一下子灌进来,爆豪的脸泛出醉酒一般的绯红色泽:“那你在等什么?”

爆豪推开门的时候,还在心里不停地嘀咕: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能这么折腾。亏他还想来这个观星馆,偏偏是初次告白的地方,选的还真是刁钻。

他在草坪上踩了两脚,然后站定,点烟。

轰站在他右边,不发一语。

“我知道你有想问的事情,别磨磨蹭蹭的,看着让我心烦。”

“爆豪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之前在医院里和我隐瞒事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会让我很心烦?”轰焦冻其实并不想表现得如此咄咄逼人,但鉴于爆豪之前的表现,他觉得这个时候如果再不显得强硬一点,他有可能就又要错失得知真相的机会。

爆豪被对方脸上严肃的神情惊到了些许,捏在手中的香烟冒出几缕白色的雾,散进这冰凉的夜色里,逐渐融为一体:“是,我之前确实是没有打算告诉你。要是我在医院里,直截了当地和你说,我和你是爱人关系,我们已经结婚好几年了,你会愿意相信?算了吧我怕你吓晕过去,再说了,你已经失去了和我有关的记忆,你能用什么来保证你还会喜欢上我?”

星光在头顶闪烁。

“我可以。”

爆豪低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挑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保证。”他猛地凑近,像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小孩那般焦躁不安,一只手甚至抓住了金发男子的手腕。那双令爆豪再熟悉不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轰的声音闷在围巾里,却并不模糊,“爆豪,我可以保证我会继续喜欢你。就算你不相信好了,但即便是失去了记忆,第一眼看见你,我也有一种心动的感觉。我想,有可能是我已经变得本能地会喜欢上你了。”

爆豪瞥了一眼被捏住的手腕,哼了一声:“看你这么会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失忆了。要不是之前医院有开证明,我还真是不敢相信你真的失去了关于我的记忆。”他扭扭胳膊,试图挣脱来自对方的束缚。

“嗯,是忘记了,但是。”他一把扯过那人的手腕,借着身高的优势和对方贴近,爆豪的烟还没能抽完,此刻却被夹在两人的指尖颇受冷落。亲吻来得出乎爆豪的意料,他本以为轰焦冻失去了记忆以后,多少都会对和他接吻的动作生疏些许,没想到嘴唇贴上来的速度并不见迟缓,“如果能一直和爆豪这样走下去,我觉得这都无所谓。”

“你这混蛋,你——”

脏话还没骂出口,嘴又和对方的唇瓣细细密密地贴合。刚才还落得稠密的雪不知不觉中已然停了,草坪其他地方都堆满白色,唯有两人站立之处划开一个由脚印组成的圈。

爆豪猜自己的唇一定很烫,但他又觉得像个女孩那般矜持地捂住嘴显得做作,干脆瞪大双眼望向对方:“你这家伙,刚才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你亲了我几下就可以算数了。本大爷要是愿意,即便是现在也可以揍扁你!”相比起爆豪龇牙咧嘴,满脸怒意,轰焦冻明显要错愕一些。

“诶,我只是觉得就算失去记忆,那也不能否定我和爆豪是爱人的事实吧?所以说,爆豪根本没必要在医院的时候不告诉我真相,既然曾经的我会爱上你,那么之后无论多少次我也一定会爱上你。虽然可能让你感到莫名其妙,但我面对感情可是很专注的。”轰瞥了一眼即将熄灭的烟蒂,为数不多的红色星火忽隐忽现,“我对于自己很有自信的,所以爆豪也要自信一点,相信我会再次爱上你。”

爆豪忍不住又抽了一下手臂,不成:“你他妈真是麻烦死了。”

“这点麻烦还是有必要的,爆豪。”对方一本正经。

金发男子轻哼一声,揪住轰的围巾骂道:“记忆是一点都没有了,接吻倒是毫不含糊。半分混蛋,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轰焦冻原本还打算解释什么,可对面突然贴近的举动可没给他一个准备的时间。

星星又开始在闪烁,夜风在道间漫步。

不知是冷风吹久了的错觉,还是亲吻带来的醉意在发酵。爆豪感觉到亿万星辰坠落在两人的身后,呼吸、生命、光芒、黑暗,一切的一切,他都无暇顾及。他只来得及感受对方带来的所有,感知触及舌尖混着淡淡烟味的亲吻,感知两边睫毛的轻颤,感知对方捏着自己脸颊的指尖。手指微微抽动,泛光的烟便掉落,同时有不能言的爱意随星芒一起落下,扑扑簌簌地停歇在肩膀上,一时间竟然比砸在指尖的火星还要滚烫。

“我一直希望你能这么看我,胜己。”

对面笑笑,眼睛比孕育了星芒的银河还亮。



【03】

“喂,是小胜吗?”

“干什么,有话快说!”

“别别别,等一下别挂电话,小胜我终于找到轰君中的敌人个性资料了。它上面说,这个敌人能让中个性的人失去与心中最爱的对象有关的记忆。然后,破解方法是——”

“哼,这狗屁个性还有破解方法?”

“一个真爱之吻。”

爆心地用两秒的时间挂断手机,扭头:“阴阳脸,你他妈——”

“胜己,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去事务所拿我们的结婚戒指。”轰焦冻拿着手机,“助理和我说,我的戒指保养好了,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爆豪磨磨牙,有点忍无可忍。

坐在沙发上的光己慢吞吞地飘来一句:“至少吃了午餐。”

新的一年,便算是开了头。



—Fin—

*写完了(撒花

*全文8000+






评论(16)
热度(531)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